新闻中心
落笔书院第十期读书简报
2025-06-08 15:56:1110
天边舞红墨,闲人道未晚。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四季相替,时节不居。东隅已逝,桑榆非晚。这一次所阅读的是《高祖本纪》,本次所谈及方面之繁,涉猎之广,以史记为界,亦是当前之最。其中,探讨了刘邦成功打天下的种种不可或缺的因素,包括他的行为,信仰,政治素养;以及谈论了司马迁个人的天命信仰观,不过这次简报会把重点置于刘邦本人之上。
众所周知,刘邦与朱元璋两人同为真正意义上的“草根”皇帝,也是中国建立封建王朝以来最为人所知的两位“草根”皇帝,其中的“含金量”不言自明。仅从简略发家史来说,两人的经历还是十分相似的。
刘邦原名刘季,是家中老三。自小喜酒好色、懒惰顽劣、游手好闲。出任亭长,骊山释囚,起兵于沛,受封于蜀。楚汉相争,一统天下。
朱元璋原名朱重八,家中排行第四,位列家族第八。身出草莽,起于街道版巷之间,结识马后,入红巾军,灭陈汉,破张吴,立国大明,建元洪武。
本次简报的主体便呼之欲出了,为什么刘邦可以成为大汉之主?他有什么样不可忽视的特质?与洪武大帝朱元璋又有什么区别?他们能够截取天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?
我们来回忆一下刘邦前半生的峥嵘岁月,自小刘邦活在自己哥哥的“阴影”之下,以至于之后独霸一方仍旧耿耿于怀,讽刺自己父亲从前嫌弃自己没有出息的事。自他从骊山释奴,后来回到沛县,联合起了一众贤才,割据一方。首先我们先来剖析他是如何发家的,史记上记录刘邦“隆准而龙颜,美须鬓”“左股七十二黑子”对于这段描写我们不置可否,但由此可见,古人对于“天命”是浓厚的滤镜的,当一个君王或者王朝失去所谓的正统性后,它的集权程度会大幅的降低,而后农民起义,官宦大乱,外戚介政,国家分崩离析。刘邦深谙其道,路斩白蛇,天子之祥云,出生天地异象,宣传工作很是到位,是他功成名就的原因之一。
第三点,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,看过刘邦的故事后,我们得出一个结论—刘邦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政治生物,他为政治而生,具备了一个帝王所需要的残酷的理性,而能够在他身上看到的人的本性是非常少的,起码在他后半程的人生是这样的。
如何成为一个君王?人们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是人民的簇拥,但我想这并没有被每个君王奉为圭臬,原因在于让他们在人民与权贵中进行抉择,一旦由权贵所撰取的利益大于人民的收益,人民的诉求会被马上滞后,从古至今几乎无一例外。有人说,因为皇帝作为一个帝国的统治者,这样的牺牲是必要的,他要为整个帝国考虑,所以人民也要为国家着想,那么这就在变相的认同,决定统治者决策的是利益的大小而非阶层本身,是绝对的理性,是权利的漩涡,也是正义的罪恶。
刘邦就是这样一个人,妻子被他丢在逃亡的路上,功臣死在他的刀锋上,白马之盟,对于刘家天下饶有威胁的事物,必须被铲除。直到他死,对这些“威胁”的压制仍然没有停下来。那么朱元璋呢?他是草根皇帝,了解民生疾苦,屠戮贪官,引领明朝走向盛世。朱元璋的出身确实影响了他个人的行为,但这不是皇权带来的,是个人视角带来的,属于他自己的局限性和超越性。超越性在于独到的“人民史观,”局限性是他作为出身草莽,才疏学浅,重走了分封的老路,原想子孙永驻大明江山,可在他死后,靖难之役很好的证明了—这不可能。
他仍是一名君王,但不可否认他倾向于农民阶层,其中所浮现的人情大于刘邦,那么笔者的观点就是:帝王因为个人视角统治的方式各有不同,但是一切仍旧出于帝国利益而非阶级利益。他们所具备的都是超越人本身的绝对理性,也就是说他们已然异化为权利本身,是封建帝国的核心,只要封建统治的原则没有改变,这一点事实也永远不会改变。
明初四大案就是此观点的有力证明,为了大明江山永固,谁都是可以死的,如果说权衡利弊在是在个人视角层面还是在江山永驻,两者事实上相互矛盾,但皇帝几乎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。
也许是我夹带私货?但是文章的中间我想插入一段插曲,就是皇帝的微小人情味;人的本性—感性只能被无限的压制,但却不会消失。刘邦深爱着戚夫人和刘如意,但面对吕后也无能为力;朱元璋的结发夫妻—马皇后,《明史》记载:“帝恸哭,遂不复立后。”据说,她死后朱元璋再无禁忌,大开杀戒。他们在皇权如黑洞强大的扭力下,仍然残存星点的人情,在最黑暗的时候微微闪耀,并极少数的露出他们温柔的一角,转眼即逝。后被史官载录于书,世人嗟叹。
回到原点,刘邦与朱元璋相比,比不出什么,因为对于后世而言,他们也仅仅是人,辉煌的岁月也只是纸上的点墨。肆意评价与对比是在亵渎历史本身。我们从历史总结规律,格物致知,通晓事理,明辨是非。千百年来人世流转,山海依旧,帝王不在,不知道刘邦当时在生命尽头,是如释重负还是难以瞑目,只是天命终究没有眷顾刘家的江山。人能摆脱历史的命运吗?这至今是一个谜团,我想现在解不开,以后也不太可能解开了。
幸运的是,总有人不相信命中理数,释放了骊山的囚徒,我想刘邦也是深思熟虑过的,那可是杀头的大罪,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!他不怕;项羽独霸天下,他休养生息,毅然出蜀,没有他也就没有什么大汉盛世了。有人被命数所锢,有人则承天命而用之。与其顺从,不如抗争。
那么究竟“天命”是个真命题还是假命题也不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问题了,我们只需要让它见识人的意志了,人确实无法完全扭转宿命,可织起世界的“天命”总是会留下不小的空缺,天有天的轨迹,而人有人的使命。
只道是:“青山妩媚,月明清风绕绿水。逝者如斯,映天上阴晴圆缺。浮世台前,皆是人间惆怅客。璧易碎,愁难褪,悠悠三千取一杯。水中月,镜中花,莫怨东风当自喟。”